爱情这么伤,为何还是忍不住奢望
- 随手记
- 2009-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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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下课铃声刚响过,大学校园里就热闹起来了,大学生们从教学楼里飞涌而出,手捧著厚厚的书本,三五成群,或搂肩搭膀,或你推我搡,吱吱喳喳,犹如一群刚从笼子里放飞的小鸟。
杨武闷闷不乐地出了教室,为了躲开所有的人,独自进了厕所把自己藏了起来,他今天不想理任何人,只想自己一个人独处。今天是他二十一岁的生日,他觉得孤独觉得寂寞,他想到曾经和他相爱的人已经不在身边,再也没有人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一句"生日快乐",他就感到落寞感到悲伤。可他还很清楚地记得,去年的生日,他的男朋友大阿哥(他是这样叫他的),送了他一束红玫瑰,还在粉红色的卡片上写上"爱你一生一世",让他感动得泪流满面,俩人就拥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度过了一个温馨而又浪漫的夜晚。之後,他和大阿哥就从学校的宿舍搬出来,在外面合租了一个小房间,过起了两人世界的甜蜜生活。可是,还不到一年,大阿哥就变心了。
那是前不久的一个中午,他突然离开学校回到小房间,门打开的时候,让他惊呆住了,他的大阿哥正和一个小男孩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本该就只属於他和大阿哥的床上,他气得想哭,全身发抖,脸色铁青,可二话没说,转过身,发疯似地冲出了小房间。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一个人就倦缩在公园的角落里哭了起来。
哭够了,他擦干了眼泪,然後回到小房间。
小男孩已经走了,大阿哥独自坐在床沿边,猛抽著烟,浓浓的白烟弥漫在这小小的空间,他见杨武回来了,咳嗽了几声,赶紧站起来,迎上去,他想抱住他,想请求他的原谅。可是杨武不理他,甩开他的双手,弯下腰,从床底下拉出一只蓝色的旅行袋,"砰"一下放到床上,然後一声不响地收拾东西。
大阿哥开始不敢出声,满脸愧疚地看著他,後来看到他在收拾东西,他慌了起来,再也忍不住,失惊无神地从後面把他紧紧地抱住,杨武挣扎著,想要从他的臂湾里挣脱出来。大阿哥流著眼泪,哀求他的原谅,并发誓以後再也不敢了。
无论杨武怎样用力,都挣脱不了大阿哥的手,他就只好让他这样抱著,自己继续收拾,仍然不吭一声。
"杨杨,原谅我。"大阿哥从後面紧紧地抱住他,吻著他的头发,哭著,哀求著,然後向他解释,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我今天早上一个人在家里觉得烦闷,感觉空虚,就上网聊聊天,认识了他,他说非要来见我不可,我就让他来了,我...我一时贪新鲜,控制不住自己,我,我们就..."
杨武没有再哭,他的眼泪已经哭干了。
"杨杨,我下次真的不敢了,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
东西收拾好了,杨武"呼"一下把拉链拉上,抓起旅行袋,"放手!"
"不,我不让你走。"大阿哥死死地抱住他不放。
"放不放?!"
"杨杨,不要走,我真的爱你,好爱你!"大阿哥大声地哭喊著。
杨武突然把头一低,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啊哟。"大阿哥叫了一声,手一松,杨武就转过身要走,大阿哥忍住痛,不顾一切地就从正面再次把他抱住,疯狂地把嘴唇压上去,四片嘴唇紧紧地粘在一起。
杨武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他挣扎著,最後把心一横,用力地将他推开,然後扶正一下臂梁上的眼镜,抓起旅行袋,大阿哥还想要拉住他,杨武就用旅行袋撞了他一下,把他撞倒在地上,然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小房间。大阿哥无力地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著他的杨杨从他的眼前飞走了。
(待续)
一夜情(2)
更新时间: 11/08 2003
一夜情(2)
杨武想著想著,就在厕所里面哽咽起来。
等到人都走完了,外面已经回复平静,杨武擦了擦红红的眼睛,才走出来,他不打算回宿舍,也不想留在学校,但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於是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著。
他就这样走著,想著,心中感到无比的悲伤,可他不能哭,因为他正走在大街上。
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喧闹声铺天盖地地袭来,杨武更觉孤单。今天对很多人来说,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最平凡的日子,可对於杨武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他好想好想有个人陪他,他怕孤独,他怕寂寞。但是,还有谁值得去信任,那些甜言蜜语,只不过是哄人的把戏,什麽天长地久,什麽海枯石烂,都是骗人的鬼话。
他经过一个网吧,突然想起了什麽,於是便走了进去。
他平时很少上网,学习本身就够忙的,难得有空余的时间,他只想陪著他的大阿哥,还上网干什麽,大阿哥说网上聊天室里面的人都很无聊,没有几个说真心话的,上网的人就想著找个人搞什麽一夜情,千叮嘱万叮嘱地叫他不要上那些聊天室,他觉得大阿哥什麽都懂,他崇拜他,他的心里只有他,所以,他从来不进聊天室。大阿哥还说网恋太虚幻,迷上了拔不出来,最後痛苦的是自己,他觉得大阿哥的话句句都有道理,他和大阿哥的爱是真实的,看得到,摸得著,他感到很幸福。
可是,真实的爱情就幸福吗?他现在觉得一点儿都不幸福,他的心很痛,好象有千万支针插在上面。他那甜蜜的梦是因大阿哥而起,却又是大阿哥亲手把这个梦击得粉碎。大阿哥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他才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杨武的情绪还是很纷乱,迷迷糊糊地上了网,想也没想就随意地选了一个昵称:曾经心痛。
就这样,杨武顷刻间化身为"曾经心痛",漫游在这个虚拟的网络世界里,他眼睛盯著在线名单,鼠标滑出一个一个的昵称,可一时不知道如何选择。那些古灵精怪的昵名,真是无奇不有,几乎网尽了中华大辞典里所包容的一切。
"你好啊,曾经心痛。"
杨武正犹豫著该把鼠标停在哪个昵称上,看见有人主动先跟他打招呼,是一个叫"玩世不恭"的无聊人,他就简单地应了句:"嗨。"
玩世不恭:你来这里找什麽?
曾经心痛:聊天。
玩世不恭:就这麽简单?
"曾经心痛"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总不能直接了当地说觉得寂寞想找人陪吧,想了想,就反问他:那你呢?
玩世不恭:今天又无聊了,想找个人出来玩。
"曾经心痛"心里感到很惊讶,这人也太直接了,就问:你常这样吗?
"玩世不恭"这下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一个人闷,两个人烦,无聊的时候找个无聊的人出来陪陪,干净利落,来去自由,无牵无挂。
曾经心痛:怪不得你叫"玩世不恭"。
玩世不恭:哈哈,你太认真了,所以才会"曾经心痛"。
曾经心痛:哦。
玩世不恭:第一次上来聊天室?
曾经心痛:也不,只是很少。
玩世不恭:见过网友吗?
曾经心痛:没有。
玩世不恭:想见面吗?
"曾经心痛"不知道怎麽回答,其实他是想的,因为他今天觉得特别孤独,他更想知道,为什麽大阿哥也会玩一夜情,是不是真的很刺激,要不,为什麽大阿哥居然为了一夜情而背叛了对他爱的承诺。但是他又害怕,他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玩世不恭:你多大?
曾经心痛:21。
玩世不恭:呵,很好。我28。
"曾经心痛"每次不知道该说什麽的时候,就只会打上一个字:哦。
"玩世不恭"看来在网络世界里早已游刃有余,抓住了对方的心理:出来见个面,聊聊天,如果我们都有感觉,就一起玩玩;没有的话,就当是认识一个朋友,解解闷。
曾经心痛:哦。
玩世不恭:你有手机吗?
曾经心痛:没有。
玩世不恭:那我们约好在滨江路的东桥头见面。
曾经心痛:我...
"曾经心痛"本来想问他到时如何知道谁是他,可又不敢问,因为他一直还在犹豫,是不是该去见他。
玩世不恭:我穿水洗牛仔裤,米黄色的短袖衬衣。
曾经心痛:哦。
玩世不恭:你呢?
"曾经心痛"沈默。
玩世不恭:你戴眼镜?
"曾经心痛"想,这网络有眼睛?要不他怎麽知道,就打上:是的。
玩世不恭:滨江路的东桥头,9点,不见不散。88。
"曾经心痛"想说什麽,可是,"玩世不恭"已经从聊天室里消失了。
(待续)
一夜情(3)
更新时间: 11/09 2003
一夜情(3)
"曾经心痛"走下了网络,立刻回复到杨武的身份,他还没有吃晚餐,可也不觉得饿,只是感到空虚,感到无助。他出了网吧,一个人在街上慢慢地走,心绪很乱。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街灯也渐渐地稀落,他抬头看看四周,才惊觉,原来他已经走到了滨江路。沿著滨江路往前走不远,有一座用大石块砌叠起来的滨江桥,横跨在二十多米宽的滨江河上。
杨武今天没带手表,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不过,管他呢,能碰见就见,见不著就算,何况也不知道那个"玩世不恭"会不会真的来。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能见到"玩世不恭",他心里想,反正自己都曾经心痛,看你这个"玩世不恭"能玩出什麽把戏来。
到了西桥头,拐上桥面,杨武就开始放慢脚步,桥上几乎没有什麽行人,只是偶尔有一辆自行车风驰而过。杨武慢慢地走著,越逼近东桥头,心跳就越快,他不敢把头抬得高高的四处看,就用眼睛的余光扫视著四周。他感觉周围没有一个人,心里想,这个"玩世不恭"可能没来,也许时间还没到,也许时间已经过了,他等不了,走了。
杨武在桥头站了一会儿,就打算离开了,他在感到失落之余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好。"
他刚走了几步,却不知从哪个方向蹦出了一个人,跟他打了声招呼,吓了他一跳。
"借个火。"那人又说,手里夹著一支烟。
"我不吸烟的。" 杨武这才看清楚面前这个似乎从天而降的人,米黄色的短袖衬衣,水洗牛仔裤,啊,不错,就是他。杨武立刻紧张起来。
"是你吧!" "玩世不恭"看著"曾经心痛",眼睛里透出肯定的目光。
"曾经心痛"点了点头,也看著他,他看上去还满顺眼的。
"你长得好可爱。" "玩世不恭"从头到脚打量著他。
"你也不错。" "曾经心痛"回应了他一句。
"玩世不恭"笑了笑,"那我们相互都过关了。"
"曾经心痛"脸就红了起来,毕竟是第一次嘛。
"走,我们到附近找个地方。" "玩世不恭"说。
"曾经心痛"跟在"玩世不恭"的後面,他渐渐感觉没那麽紧张了,心想,这个"玩世不恭"还挺随和的嘛,看上去也不象坏人。
"玩世不恭"回头看了看他,放慢脚步,让他跟上来,然後两个人并肩而走。
"我叫姚威,你呢?" "玩世不恭"自我介绍。
"杨武。"
"哈哈," 姚威又笑了起来,"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嘛。"
杨武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两个人的姓名重新组合不就是'耀武扬威'了吗,哈哈。"
杨武也笑了。
"你在读书?" 姚威问,他不想让场面冷下来。
"是的。"
"大学几年?"
"刚上大三。"
"住在学校宿舍?"
杨武点点头,问他:"你呢?"
"我刚从新西兰回来不久,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你是留学生呀。" 杨武羡慕道。
"哎,混出来的。" 姚威似乎并不感到自豪。
他们沿著公路往前走,灯光越来越少的时候,也就是渐渐地离市区远了,放眼望去,郊外的夜色是这麽的宁静。
月亮羞答答地一直躲在云层里不肯露面。
杨武心里开始害怕起来,紧紧地贴著姚威。
"别担心,这里很安全的。" 姚威安慰他。
"你常来这里?"
"也不是常来,偶尔吧," 姚威说,"有时候遇到有自己房子的人,就方便多了,否则,只能到郊外来,这里总比市区僻静、安全。"
"你有过几次?"
"二、三十个吧,我也记不清楚。"姚威耸了耸肩,他坦白,毫无顾忌地继续说,"这样好,见了面,发泄完了,然後各奔东西,绝没有第二次的见面,无牵无挂。再说,彼此之间不需要任何的诺言,也不用说那些什麽'天长地久'、'只爱你一个'之类的谎言。"
姚威肆无忌惮地发表著他自己的观点,他总是这麽想,只不过就见一次面,用不著遮遮掩掩的,有什麽就说什麽,直来直去,自己说著舒服就好,反正他不会再爱上别人,也不相信会有人爱上他,他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房子。" 姚威用手指了指。
(待续)
一夜情(4)
更新时间: 11/10 2003
一夜情(4)
杨武放眼看去,前面一片漆黑,什麽都没有。姚威拉起他的手,离开公路,绕入一条铺著石子的小路,果然眼前出现了一座木房子,在幽幽的夜色下,显得阴森。
"放心好了,这里十分隐蔽,绝对不会有人来。" 姚威说著,带头先走了进去。杨武赶紧加快两步,追上姚威,从後面抓住他的手。姚威领著他,借著从一个窗洞投射进来的昏暗的光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到了一个角落,他们停了下来。
"坐下吧。" 姚威拉了一下他。
杨武不敢。
"放心吧,这里不脏的。" 姚威说。
"不会是牛棚吧?" 杨武怕坐到牛粪上去。
"不是,我想可能是丢弃的工具房,我白天曾经来过一次。"
"也是跟那种人?" 杨武问。
"什麽这种人那种人的,都跟你一样。" 姚威只是随口答了句。
可说的人无意,听的人有心,杨武听著很不开心起来,"原来他已经把我当成那种人了。"他酸酸的想著,心里就生出一股被人曲解受人鄙视的落寞感来。
黑暗的角落里,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姚威把杨武拉到怀里,脸贴著脸的拥抱著,姚威的双手在他的背後轻柔地抚摸著,慢慢地往下移动,停在他滚圆结实的臀部上,然後十指按动,轻轻地柔捏起来。
杨武被姚威这麽一撩拨,心跳加剧,全身上下激昂起来,不能自已,只有双手紧紧地揽住他的脖子,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姚威双手在他的臀部上柔捏著,柔捏著......然後,一只手不老实地慢慢地滑到大腿上,再往上移动,到了两条大腿的交叉点,轻轻一抓,杨武立刻从喉咙里发出了"啊"的一声。
姚威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句:"好大好硬哟。"
杨武把他揽得更紧:"你好坏。"
"等会儿你就知道,我会更坏。" 姚威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耳朵。
杨武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
姚威扶著杨武让他顺著破房子的板墙壁慢慢地滑下,杨武伸开双脚,靠著板墙壁坐在地上後,姚威就坐到他的大腿上,一只手又往那里抓,"我要看看,到底有多大。"说著,另一只手就从袋子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来,"叭"一声,粉红色的火光照亮了他们俩的脸,杨武害羞起来,一下就把跳动著的火吹熄了。
"不要嘛。"
"你害羞了。" 姚威说著,身体靠近他,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杨武心里有点儿感动起来,因为他从姚威身上得到了尊重。
姚威的一只手还是不听话地往深处掏著,然後便急不可待地要松开杨武的皮带扣,这时,突然听到房子外面有声音,他们同时停了下来,屏住呼吸,在黑暗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待续)
一夜情(5)
更新时间: 11/11 2003
一夜情(5)
一阵尿撒在外墙上的声音,之後,寂静了大概几秒种,听到一个男人低沈的声音:"我们进去吧,这里安静。"
"不要,我怕。"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别怕,来,我抱你进去。"男人又说。
女人不吭声,忸怩著,男人就一用力,把她抱起来,走进破房子。女人在男人的怀抱里撒著娇:"就是你,说是今晚你家里没人,可你岳父母怎麽突然来了,真讨厌。"
"我怎麽知道他们突然就来了。"男人也无奈。
"肯定是你老婆叫他们来监视你的。"
"不会的,他们从来没觉察出我们的事。"男人安慰著女人。
"你老婆什麽时候回来?"
"明天。"
"那我们要等到什麽时候才能再见上一面呀。"
"先别去想那麽多,今晚只属於你和我的。"
男人趴在女人的身上,急不可待地把女人身上的衣服剥光,女人吻著男人的脸,说:"你好性急呀。"
"你不喜欢?"
"喜欢。"
"那就快来,我等不及了。"男人说著,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个精光,然後就压了上去,女人淫叫了一声。
穿过破烂的窗洞投射进来的昏暗的光线正好洒在男人和女人的身上,卷缩在角落里的杨武和姚威紧紧地拥抱在一块,手脚不敢动,气也不敢喘,清清楚楚地看著这对偷情的男女在发泄著私欲。
"好象有人。"女人抓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在哪里?"
"那边。"女人用眼睛扫了一下角落。
杨武和姚威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由於两个人太紧张,都死死地抱住对方,姚威的嘴唇几乎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杨武的脸庞,杨武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馨。
"没有人,自己吓自己。"男人说,"来,我们继续。"
"不嘛,真的有人。"女人的第六感觉犹如一道可以穿透黑暗的红外光。
"真的?"
"你过去看看嘛。"女人坚持著自己的直觉。
男人就只好站了起来,一丝不挂地向著杨武和姚威一步一步地靠近。就在男人完全步进黑暗的角落的瞬间,杨武和姚威"呼"的一下,同时站了起来,躲过赤裸著身体的男人,向门口冲去。
女人吓得"哇"的大叫一声,男人赶紧跑回女人身边。
"好象是两个男孩子。"女人说。
"是吗?"
"我看得很清楚,他们就从我身边跑过。"女人又坚信著自己的感觉和眼光。
"奇怪。"男人只感到莫名其妙。
"是啊,两个男孩子躲在这里做什麽,吓死人了。"
"别管他们,"男人只想著那回事儿,"来,快点,我的心肝,我再也忍不住了。"
(待续)
一夜情(6)
更新时间: 11/12 2003
一夜情(6)
杨武和姚威逃离了破房子,他们的手一直紧紧地握在一起。跑到觉得是安全的地方,他们才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那座已经隐没在黑夜中的破房子,又互相对望了一会儿,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们现在怎麽办?" 杨武问。
姚威这才意识到他的手还依然拉著杨武的手,於是,连忙松开,学著刚才那个男人的口吻:"我们也要继续呀,我可等不及了。"
"你好淫荡。" 杨武笑著说。
"你不喜欢?"
"喜欢。"
"那就快点呀,我的心肝。"
他们笑著,逗著,沿著石子小路往前走,寻找一个今晚属於他们俩的地方,明天就各奔西东,互不拖欠,他们都不相信天长地久,只想曾经拥有。
"我们越走越远了,怎麽就没有一个属於我们的地方呀。" 姚威说。
"我好累啊。" 杨武停下来,不想走了,索性一屁股就坐在路边上,"就在这吧。"
"就在这里?你好性急哟。" 姚威又来逗趣了。
"你才性急呢," 杨武打了他一下,"我是说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你坏了,学会兜圈子了。" 姚威靠著他也坐了下来。
"是你自己老想歪。" 杨武睨视了姚威一眼。
姚威看著他,淫笑了一声:"你刚才有没有注意看?"
"什麽?"
"那男人的东西好小哟,起码比你的小了一倍。"
杨武没有理他,只是笑著。
月亮不知什麽时候悄悄地爬出了云层,银色的月光洒在郊外的田野上,他们背靠背地坐著,沐浴在温馨的月光下。
"说说你曾经心痛的往事。" 姚威说。
"不想说。" 杨武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是他变心了?" 姚威问。
杨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要跟女孩子结婚?"
"不是。"
"你不要跟我说,他在玩一夜情。"
杨武埋著头,不作声。
"唉,还是猜对了。"
杨武不知怎的,就哭了起来。
"别哭,不要为这种人哭,不值得。"姚威转过身,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劝慰著他。
"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杨武哭著,摇著头。
姚威抚摸著杨武的头,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想让他尽情地哭个够,让他心中的悲苦和哀伤都化作泪雨,倾盘而出。姚威理解他的心情,也很同情他,他和他都有过相似的遭遇,他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待续)
一夜情(7)
更新时间: 11/15 2003
一夜情(7)
"唉,这个圈子没有一点安全感," 姚威轻拥著杨武的肩膀,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後颇有感触的说,"每个人都玩著性的游戏,他们自私、贪婪,一方面,他们都想拥有一份稳定的感情,希望身边有一个痴爱著他们的人;而另一方面,他们贪图新鲜,总想寻求刺激,为了满足他们不断膨胀的性欲,不顾伤害深爱著他们的人,把性爱当成了玩物,把滥交当成了时尚。"
杨武停止了抽泣,依偎在他的臂弯里,对於姚威突然变得如此严肃,心里感到惊异。
"有的人更可恶,把情爱和性爱分离开来。说什麽心里只有你一个,爱你一生一世不变心,可转过头来就跟不同的人上床,还堂而皇之为自己辩护,说什麽对他们都没有感情,只是玩玩而已,没什麽大不了的。甚至最後把一夜情人带回来,恬不知耻地当著你的面干起这种事来,说这才够刺激。还说什麽最好就是三个人甚至四个人一起干,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这简直是一种病态。" 姚威越说越激动起来。
杨武感觉到他好象在说他自己的经历,发泄他心中长久以来压抑著的情绪,杨武就没有说话,不想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著。
"等到你说要分手了,这种人才感觉到可能会失去什麽宝贵的东西,於是软硬兼施,死皮赖脸,留不住心也想留住人,好让他在找不到一夜情人的时候有你顶上,真是无耻透顶了。" 姚威说著的时候,松开搂住杨武肩膀的手,站了起来,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扔进了路边的一个死水塘。
杨武坐著一动不动,仰起头来看著他。
"这种人在拿你没办法的时候,就索性摊牌,说什麽两个人还可以仍然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但各人可以去找各人的性对象,等到老了还可以做伴,不至於老的时候孤身一人,真是放他妈的狗屁。"
杨武瞪大著眼睛,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一种人,觉得有点荒唐,简直不可思议,"那,这叫什麽关系呀?"他问。
"这就是所谓的'Open-relationship'。" 姚威说,"你没听说过吧。"
"国外有这种怪东西?"
"!,我想呀,国内都快流行开来了。" 姚威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别说这些了,再骂下去就等於在骂自己了,哈哈。"他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杨武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臂里,他心里觉得难受极了,好象有一块硬梆梆的东西顶在心口上。他感觉到姚威也和他一样的难受,他心里想,姚威所受到的伤害可能比自己还要深。
"怎麽了,又想起你那个负心人了?" 姚威从他後面用手摸著他的头。
杨武摇了摇头。
姚威蹲了下来,双手伸进他的胸前,抱住他,用下巴在他的背脊上揉按著,杨武受不了,笑了起来。
"别笑," 姚威闭著眼睛,双手在他的胸前抚摸著,又说,"别动,让我就这样作一会儿梦。"
杨武就真的不动了,也闭上眼睛,享受著这一刻的温馨。不清楚从那一刻锺开始的,杨武对他渐渐有了感觉,从心里产生了好感。杨武喜欢被他这样抱著,心里感觉温暖和满足;喜欢听他的声音,沈沈的,每一句话都象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喜欢被他的手牵著,他的手是那麽的有力,给了杨武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杨武也喜欢姚威的嘴唇在有意和无意中吻在他的脸庞上,那会让他陶醉,令他想入非非。
姚威没有去想那麽太多,自从心灵受了创伤,他不再相信爱情,他发过誓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因为他不想自己再受到一次伤害;他也很清楚,不会再有人爱上他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很肮脏,不配得到别人的爱;他现在什麽都不想要,不奢望什麽天长地久,只想放纵自己,在夜色笼罩的郊外获得一种短暂的满足,以此来填补心灵上的空虚。
杨武还在想著,却不知为什麽,突然难过起来,鼻子一酸,眼泪就哗啦啦地流出来了,原来他想起了姚威的一句话"什麽这种人那种人的,都跟你一样"。姚威已经把他当成那种人了,杨武心里当然感到失落,感到绝望。而姚威是不可能喜欢那种人的,虽然他也是那种人,不,姚威不是那种人,他只是因为被爱所欺骗,所以不再相信爱情,才如此放纵自己,麻痹自己。
唉,过了今晚,我和他就各奔东西,也不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就让今晚的月亮来作证,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一夜情人陪著我度过了我的二十一岁生日吧。杨武抬头仰望著在云层之间难得露出脸来的月亮,这样的想著。
姚威什麽都不去想,他的手在杨武的胸前抚摸著,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滑动,"你的又硬了。"他吻著杨武的脖子说。
"你呢?" 杨武就问他。
"也一样。" 姚威淫笑了一声,拉起他的手,"走,找地方去,继续我们今晚的浪漫吧。"
(待续)
一夜情(8)
更新时间: 11/18 2003
一夜情(8)
两个人拉著手,沿著石子路往前走著,他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下,默默地走著,这是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次沈默。
"就在这里吧。" 姚威停住脚步,指著离路边大约十米左右的一堆干草丛。
杨武没说二话,跟著他离开小路,走到干草丛。
两个人在朦胧的月色下面对面地站著,互相对望著,姚威就突然抱住他,凝视著他的脸,慢慢地把他的眼镜摘下,扔到地上去,然後疯了似地在他的脸上狂吻起来,当四片嘴唇合成一个"井"字时,两个人都失去了自控,拥抱著一起倒进干草堆里。
两个人狂热地吻著,姚威的双手在杨武的身体上下摸著,令杨武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姚威就把湿润而又滚烫的的舌头滑进去,杨武用牙齿温柔地咬住它,舌尖与舌尖的接触,让他们的情感同时达到了高潮。
姚威的手脚一起行动熟练地把杨武的内外裤子脱掉,然後直起身子,坐在杨武的腹部上,脱下那件米黄色的短袖衬衣,又马上扒到杨武的身上,吻他的嘴,吻他的脖子,吻他的乳头,慢慢地、柔柔地一直吻下去......
突然,一阵汽车的马达声划破宁静的夜空,由远而近,渐渐地,汽车轮子压在石子路面上那清脆的沙沙声就在姚威和杨武的身体内震动起来。之後,随著两道光束划过干草丛,马达声"哢"一下停住了,周围立刻恢复原来的寂静。
姚威和杨武就赤身裸体的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屏著呼吸,一动不动,透过干草丛,他们看见有一辆吉普车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可能又是来撒尿的。" 姚威在杨武的耳边轻声地说。
杨武笑了笑,透过微亮的光凝视著他的脸。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有人下车,然後车灯就关了,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吉普车里好象有人在动,姚威和杨武隐隐约约看到车里有两个人,而且两个都是男的。不久,就听见车里的人在说话,少的埋怨道:"为什麽不在酒店里开房,跑到这来?"
老的说:"这里没人,够安全。"
"早知这样,我才不跟你来呢,讨厌。"少的又说。
"在酒店容易碰到熟人,我可是有头有脸的人,被发现了可不得了。"老的解释著。
"我才不管呢,反正我不想在这种地方,阴森森的。"少的发起脾气来。
"好了,我把开房的钱也给你,怎麽样?"老的只好表现出大方,哄住这个小男孩。
"不。"少的拨开老的手,不要他再碰他的身体。
"那就给你双倍的价钱,可以了吧。"老的只有再让步,他色迷迷地盯著少的看,不管少的如何扭拧著身体表示抗拒,他的双手还是不停地在这个嫩滑的身体上乱摸著。
别看少的年纪小,可这种事遇到的多著呢,他早已经抓住了这种死老头子的心理,哼,到了现在的地步,老鼠都已经进了米缸了,眼睁睁地看著吃不成,谁受得了。
"先给钱吧。"少的可真不愧久经沙场。
老的倒也爽快,马上从裤袋里掏出一叠纸币,数著递到少的手里。老的也不担心他会拿了钱跑,这黑灯瞎火的郊外,他能跑去哪儿,就算真的跑了,还能比我这四个轮子快。
姚威和杨武仍然紧紧地相拥著。
杨武闭著眼睛,心里突然就难过起来,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空虚和失落。有的人是钱与性的交易,而有的人是性与性的交易,其实还不都是一样在出卖自己的灵魂。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也同样的肮脏。
姚威也闭著眼睛,静静地用舌尖舔著他的唇,舔著他的鼻子,舔著他的脸,"你哭了?" 姚威睁开眼睛,看著他。
杨武没说话,把他抱得更紧。
姚威温柔地吻了一下杨武的唇,杨武却突然把舌头吐进姚威的嘴里,姚威紧紧地含住它,双手在他的脸上安抚著,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
不知过了多久,马达声又突然在他们的耳边响起来,接著,两束白色的光又划过干草丛,然後,就听到马达声由近而远,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待续)
一夜情(9)
更新时间: 11/20 2003
一夜情(9)
一切又回复寂静,只有小虫"吱喳吱喳"的鸣叫声从各个方向传来,给这个寂寞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色。
"你在想什麽?" 姚威扒在杨武的身上,看著这个多愁善感的一夜情人,心里就生出一股怜悯。
杨武不答他,把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说:"回去吧。"
姚威也看著他,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变了卦,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後,把散落在干草丛里的衣服拿起来:"快穿上吧。"
杨武默不作声地把衣服穿上。
姚威一边穿衣服一边看著他,想了想,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做这样的事,还是..." 姚威顿了一下,"还是开始讨厌我?"
杨武抬头看了看他,摇摇头。
姚威觉得杨武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知道他不会骗自己,脸上才有了笑容,然後,便开玩笑地说:"哈哈,你不会是爱上我吧。"
杨武这次没理他,低著头把衣服的钮扣扣上。
"千万别爱上象我这样的人,不会有什麽好结果的。" 姚威说,"象我们这种人是不配去谈什麽爱情的。"
"才不会喜欢你呢。" 杨武瞪了他一眼,心里酸酸的想,其实你也不会喜欢我。
"那就好。" 姚威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同时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一阵晚风吹来,杨武打了个哆嗦。
"冷了吧?" 姚威问他。
杨武面无表情地摇著头,他只觉得这种关怀反而让自己心里更难受。
姚威把刚穿上的米黄色衬衣又脱了下来,披到杨武的身上,"穿著吧,别冷著了。"
杨武回头看了看他。
"别担心我,我不觉得冷,我喜欢赤著膊,这样感觉舒服。" 姚威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挺壮的。"
杨武突然想起了什麽,"我的眼镜呢?"
"应该在附近吧,找找看。" 姚威说。
於是两个人就弯著腰低著头在地上摸起来,"啊哟。"两个人同时叫了一声,他们头跟头撞到一块去了。
"在这呢。" 姚威摸著了,把眼镜捡起来,"来,我帮你戴上。"
姚威一边帮他戴上眼镜一边半开玩笑的说:"以後可别乱丢眼镜了,要带眼识人,别随便地就爱上一个人。"
"还不是你把我的眼镜乱扔。"
"是吗?" 姚威笑嘻嘻地说,"那我就在这里陪罪了。"
杨武被他逗乐了,笑了起来。
"我们坐一会儿再走回去吧,现在还早著呢。" 姚威说。
杨武心里也巴不得这样,跟姚威一起他觉得很舒服。
"来,靠近我,这样暖和些。" 姚威一手把杨武揽在怀里,杨武的头就顺势倚在姚威的肩膀上。
"有时候我都想不明白,为什麽有的人没有任何感情也可以做那种事儿。" 杨武说。
"你想说哪种事儿?" 姚威明知故问。
杨武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的肚子。
姚威笑了起来。
"我觉得没有感情的性爱跟畜生有什麽区别?" 杨武说。
"你好象在骂我呢。" 姚威收起了笑容。
杨武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把头埋在姚威的胸膊里。
姚威摸著杨武的头,说:"不要这样,其实我都不会放在心里,本来嘛,象我们这种人确实跟畜生无异。"
"我不是说你,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杨武说。
"你还小,太单纯了," 姚威说,"你才认识我不过几个小时,不要这麽快就为我下这个结论。"
(待续)
一夜情(10)
更新时间: 11/20 2003
一夜情(10)
月亮不知什麽时候又从云层里爬了出来,洒下一片银白色的光。
两个人沿著来的路往回走。
杨武不想走得太快,他故意放慢脚步,只是希望能在姚威的身边多呆一分锺也好,因为他有一种预感,今晚和姚威分手後,就再也不会有见面的一天了。他想到这,一股伤感油然而生。
姚威似乎有同感,他也把脚步放慢,与杨武同步,还主动拉著杨武的手,此时他的心里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姚威自己都不明白为什麽,自从离开曾经爱得要生要死的男朋友,从新西兰回到中国,在这个怪圈里面混著,见了那麽多不同的人,有的还可以说长得如电影明星一样,可也从来不曾让他动心,却偏偏在今晚,被面前这个小男孩搞得自己六神无主,还情不自禁地在他的面前说了那麽多的心里话,不过,说真的,跟他倾诉一下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话儿也是满舒服的。姚威这样想著,在心里叹了口气,唉,杨武这个小男孩太单纯了,却因为被爱情灼伤了一次,就想放纵,想寻找刺激来麻痹曾经被伤害的心,就好象当年自己一样。
姚威握紧他的手,看了他一眼,心里就生出了怜爱,於是又想,不能让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就这样给毁了,一旦走上了这条肮脏的不归路,心灵会被扭曲,灵魂会被污染,如此下去,会变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而且将来所要承受的苦难比因为失恋而带来的还要来的深重。
"杨武。" 姚威第一次这样叫他,姚威是从来不去记那些一夜情人的名字的,因为他也搞不清那些人所说的名字是真还是假,反正见了面,发泄完了,就各走各的路,第二天就把什麽都忘了,一切又重新开始。
"威哥。"而同时杨武也叫了他一声,这也是杨武第一次这样叫他。姚威听著,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就有点儿感动起来。
"你先说。"姚威就真的象一个大哥哥那样看著他。
杨武想了想,犹豫了几秒锺,才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是吗?" 姚威很惊讶,"你为什麽不早说呢?"
"现在说也一样。"
姚威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还好,没过十二点,还来得及。" 姚威就停下脚步,看著他,在他的额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生日快乐!"
"谢谢。" 杨武很感动,因为他的生日不再孤独,因为他终於收到了一份生日的祝福。
"我也很开心," 姚威说,"因为我拥有了你的第二十一个生日。"
他们拉著手,继续往前走。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麽?" 杨武问。
姚威沈默了几秒锺,然後很严肃地跟他说:"杨武,答应我,以後不要再随便跟陌生人出来,这个圈子不适合你。"
"那你自己呢?"
"唉,我老了,什麽希望都没有了,也不会再有人喜欢我了。唉,谁会喜欢象我这样的人,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很卑鄙。" 姚威说,"你就不同了,你还很单纯,人又长的可爱,只要你用心去寻找,一定会找到真心相爱的人。"
"谁没有过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现在和将来。" 杨武说。
姚威看著身边的杨武,听著他的这番话,心里为之感动,但是,一想到以前的海誓山盟,现在却是一场空,姚威就感到很痛心。
"可是,有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留在心里的是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痕,唉," 姚威又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口气,"再说,我走到今天的地步,已经回不了头了,就算把我扔进大海里,也洗不掉我灵魂的肮脏。"
"谁说的?" 杨武不同意他的说法。
姚威没有理他,又说:"我已经没有信心,也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麽真正的爱情。"
杨武只是摇著头,不说话,心里却在想,谁说没有人喜欢你,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只是你自己不再相信爱情而放弃去追求。
两个人又陷入了沈默之中。
一轮明月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夜空中,宛如一盏散发著银白色的水晶灯,高高地悬挂在他们的头顶上。
"对了,能告诉我你的生日愿望是什麽吗?" 姚威问他,姚威心里多麽的希望杨武的愿望里面也有自己,可是姚威不敢奢望这些,姚威只希望能够陪著这个可爱的小男孩迈进他的第二十二年头。
杨武深情地望了姚威一眼,又低下头去,他不敢再多看身边这个多情又体贴的大哥哥,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而哭出声来,他心里只有默默地祈求:但愿明年的今天,夜空中的月亮一如今晚的皎洁,在身边牵著我的手吻著我的额头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的人还是威哥。
他们慢慢地走著,一步一步的走著,越接近市区,心就越沈重。
在不知不觉之中,一股离愁别绪同时袭上两个人的心头,而杨武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早就泪已成行。
(待续)
一夜情(完)
更新时间: 11/21 2003
一夜情(完)
当他们回到了刚才约会的地方,滨江桥的东桥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手牵著手默默地向桥上走去。
到了桥顶,姚威停了下来,按捺住依恋的心情,强装出一副潇洒的样子,看著杨武,尽量以最轻松的口吻说:"好了,就在这分手吧。"
杨武还紧紧地抓住姚威的手不放,他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姚威,他不甘愿就这样松开彼此的手,然後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从此後会无期,他有很多的心里话想跟威哥说,可常常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姚威知道杨武在想什麽,其实他又何尝忍心就这样分开,各奔东西,永不相见。但是,他真的不想伤害这个朴实的小男孩,他也不配得到这份纯真的爱。他想,他和他本来走的就不是同一条道,杨武他还有梦想,还有追求,他应该会找到一个爱他疼他并且可以拉著他的手直到白头的人。
姚威将手从他的手里拔出来,"回去吧,好好地睡一觉,等到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把今晚的一切都忘掉,就当是发了一场梦。"
杨武低垂著头,眼泪从心里涌出了眼眶,他没再说一句话,转过身,默默地向著西桥头走去。
姚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目送著他,"杨武,生日快乐!"
杨武没回头,他哭著,哭的很伤心,他真的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姚威,他是不可能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当成一场梦,不可能,因为姚威的身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他永远永远都忘不了,在他二十一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人,为他扶平了心灵的创伤,给了他新的希望。
杨武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身,想要对姚威说他真的爱他,可是,桥顶上空空的,已经看不见姚威的身影了,拱起的桥身把他们隔离开来,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杨武无力地站在原地,用手擦了擦眼里的泪水,然後转回身,这时,又一阵晚风吹来,他感觉有点寒意,便用手拉了拉衣服,他猛的怔住了,姚威那件米黄色的短袖衬衣还披在他的身上,他眼前立刻闪现出姚威赤裸著上身的背影在风中渐渐地消失在桥顶的另一端。
我怕来不及
我要抱著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
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
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
我要抱著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
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总记得在那里
我们身不由己
我怕时间太快
不够将你看仔细
我怕时间太慢
让我日夜担心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
永不分离
杨武的泪水再一次禁不住地夺眶而出,他再次转过身,手里紧紧地抓住姚威那件米黄色的短袖衬衣,撕心裂肺地喊著"威哥"的名字,不顾一切地飞跑著奔上桥顶......
(完)